第4章 醉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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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玉得知到了地方，心裏多少也是有些期待的，可是車簾一撩開，撲面而來一陣嗆人的胭脂香粉味，她微微蹙眉有點不想下車。
等著她強忍惡心下了車，她才擡頭看向門前的匾額，“怡紅院”。
呵，很好，六皇子這是將自己帶來了青樓。
“六皇子這是什麽意思？看來你這是真的沒有將大梁發在眼裏，這會兒帶本宮來這樣的地方，又是存了什麽心思？”
六皇子聞言趕緊收斂臉上的笑，嚴肅著臉。
“公主切莫誤會，本皇子帶你過來，真的只是為了嘗嘗這裏的酒，她家的最有名的兩種一名為‘胭脂’一名為‘粉黛’喝起來真的是各有春秋，不分伯仲，可惜這裏的吃食和酒水，都不能外帶，即便是本皇子要，老鴇子也不曾松口。”
李玉眼角微挑，打量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人，見他眼神沒有躲閃，的確一臉的認真嚴肅，也算是打消了她幾分疑心，可更多的還是對這兩種酒的好奇。
大白天的，青樓裏沒有什麽人，就連龜奴和老鴇都是一臉懶洋洋的，完全沒有李玉想象中的景象。
“喲，六皇子可是有三四日沒來了，奴家還以為您這個是忘了我們怡紅樓了。”
對於她的不卑不亢，還有著熟稔的態度，李玉更為驚訝，這個老鴇子可以啊，見了當朝紅人六皇子都這樣的淡定，真的是前途無量。
六皇子也不和她多說，走在前面帶路，更是熟門熟路的上了二樓，二樓都是一個包間，專供客人吃飯喝酒的，倒是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。
這邊兩人坐下，六皇子就點名要胭脂和粉黛，酒都是準備好的，老鴇出門不久，小二就將酒送了上來，還說老鴇見六皇子多日不來，特意送了兩三個小菜。
李玉對小菜沒有興趣，她只想嘗嘗這個酒，是不是真的和六皇子說的那樣好喝。
胭脂酒如其名，倒在白瓷盅子裏，帶著淡淡的粉，香氣也帶著甜文。
她輕抿一口，入口卻十分的爽烈，絲毫沒有聞著那樣的甜膩，咽下去之後，這的是唇齒留香，似乎鼻息間呼出的氣，都帶著香味。
青梧見她飲完，趕緊又倒了一杯粉黛。
李玉端起粉黛就聞了聞，到沒有胭脂那樣的香甜，反而帶著清爽的味道，除了就香倒是有些花香，只是她一時也說不上是個什麽花。
她送到唇邊準備嘗一口，卻被六皇子喊住了。
“公主還是吃一口這個涼拌蘿蔔再喝，不然這兩種酒混著喝倒是辜負了它們彼此。”
李玉有些不懂，品酒怎麽還能辜負了酒，不過自己對這兩種酒不熟悉，所以也沒有執意不聽勸，放下酒杯吃了一塊兒蘿蔔，酸爽的很，這蘿蔔有點像她曾經吃的酸菜。
吃過蘿蔔之後，她端起粉黛酒喝了一小口，甜香留在嘴邊，只有咽到喉嚨的時候，才感覺到酒的味道。
這兩種酒剛好相反，一個聞著甜喝著卻爽烈，一個聞著清爽喝起來卻是甜膩的。
若是只嘗其中一種，她還真的未必會有多麽喜歡，但嘗過這兩種之後，就愛上了這樣的味道。
她揮手讓青梧推開，她想要自己自斟自飲，拿起胭脂給自己斟酒，淡粉色的液體慢慢的滑入杯中。
“咚——”
一聲震天響，楞是嚇得李玉將酒灑在了杯外，就連手裏的酒壺都嚇得差點丟出去，房間裏人都看向了門口。
厲明軒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，剛才他一腳踹開了門，臉色陰黑的像是要滴出水來，老鴇站在他的身後，臉色更是嚇得煞白，就連腮上的胭脂都像是要撐不住掉下來。
“公主，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，跟孤回去。”
雖然之前差點被厲明軒掐死，但也沒有見過他用這樣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，李玉莫名的有點心慌，也有顧不上杯子裏的酒，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起身，不知怎麽的像是犯錯的孩子，有些心虛的走向了厲明軒。
這樣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體驗，因為她從小就是去了母親，後來父親也不知是受了刺激，還是不想觸景生情，竟然不在回家也不再看她，只是每個月都會給她打錢，要不是如此，她都要懷疑自己是個孤兒，家長會都是管家代開。
所以從小到大她也沒有被家長訓斥過，更沒有體驗到被家長抓包管束的滋味。
上了馬車，李玉還在恍恍惚惚，直到因為一陣顛簸，她這才回神，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馬車裏，也後知後覺的有些丟臉，自己堂堂一國公主，想去哪裏就去哪裏，怎麽就看別人的臉色了？
而且厲明軒又不是她爹，憑什麽這樣管束她？
到了太子府，李玉覺得自己剛才乖的丟人，所以賭氣不想理厲明軒，進門後兩人並肩走在一起，卻誰也沒有和誰說話，臨到門口也不見厲明軒說什麽。
李玉松了一口氣的同時，心裏又有些失落，她也說不出自己這是怎麽了，難道真的犯賤到想要被人批評？
“玉瑩公主稍等一下。”
終於在她準備進門的時候，厲明軒轉身叫住了她。
剛剛還有些失落的她，這會兒緊張中帶著期待，甚至已經在拼命想怎麽解釋自己去青樓的原因。
可不等她想出更加合理的借口，一摞衣服就被放在了她的手裏，李玉驚詫的看著手中的衣服，都是上一次厲明軒說要改改的那些，等她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，厲明軒早已不知去向。
……
這兩杯酒像是打開了什麽，李玉現在太子府這兩日，每天都在思念曾經喝過的酒，可這個時代別說她喝的洋酒了，就是高度的白酒都沒有。
突然想到了什麽，李玉蹭的一下坐了起來，把旁邊伺候的小婢女嚇了一跳。
“青梧，你去找人，按照本宮畫的圖，將東西做出來。”
說完，李玉就坐在了桌邊，執筆開始畫圖，不僅畫出了整體樣貌的圖，還畫了各個分解部位的樣圖。
圖樣上午送了出去，下午的時候就接到了回信，說李玉的圖只能用竹子制作，其他的耗時耗力還未被能完成。
這就有點打擊，她這可是要提純酒，用竹子做那得多大啊，可這個時代限制了她，想要完成也只能低頭認了。
……
厲明軒平時除了上朝，也沒有什麽事兒會找他，出門做事都會有聖上的眼線盯著，可他最愛去的就是郕王的府上，兩人年紀相仿，卻是叔侄關系，郕王是聖上最小的弟弟，才思聰穎卻選擇做了閑雲野鶴。
因為他不參與政事，所以厲明軒找他喝酒，皇上也從來沒有從中阻攔過。
“你這會兒不在府裏接待公主，跑到我郕王府裏做什麽？”
“到底還是男女有別，孤還是不在府裏礙眼的好。”
“礙誰的眼？貴妃？還是六皇子？皇上又沒有下旨，你管他的。”
“不過是遲早的事兒。”
厲明軒說完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，剛要放下酒杯時，不知想到了什麽，突然看向了旁邊空了的壇子。
“你這酒還有嗎？”
厲均看了一眼，“有，當時從關外帶回來兩車，窖子裏估計還有七八壇。”
說完他挑眉一笑，“怎麽這會兒終於品出味來了？是不是覺得這個酒還是很好喝的？”
厲明軒沒有言語，不置可否的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衣擺準備回去。
“怎麽喝完酒就要走？”
厲明軒淡淡的回了一聲：“嗯。”
厲均聞言氣的一雙桃花眼微挑，頗有一種養了白眼狼的憤恨。
……
李玉正無聊的看著話本子，青梧腳步匆匆的進來了。
“公主，剛才太子那邊讓人送來了兩壇酒。”
聞言李玉丟開了手裏的書，蹬上鞋子來到了桌邊。
“快放下讓本宮看看。”
兩個壇子不算大，青梧拽開了封壇的塞子，酒香立馬飄了出來，她讓人給自己倒了一盅，抿了一點品了品過於寡淡了，倒是可以和其他的酒互調一下，加上一點果汁，味道應該會不錯。
李玉正好閑的難受，讓人抱著酒壇子跟著一起去了後廚。
晚飯之後，厲明軒正在處理手上的信件，聽到了腳步聲靠近，他迅速將手裏的東西收好，不久就聽到了敲門聲。
李玉向來是個禮尚外來的性子，這兩壇子酒都是厲明軒送的，現在她調處來新口味的酒，第一時間就送了過來當做回禮。
“太子不如歇一下，玉瑩剛調制了兩杯酒，殿下嘗嘗？”
杯子都是瓷杯，倒是比酒盅大了不少，杯子裏就呈現出奶白色和橘色，厲明軒看著杯子裏酒，皺起了眉。
“這是用殿下今日送玉瑩的酒調的，因為東西有限，只能借助了一點後廚的水果。”
厲明軒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，芒果的味道略濃，卻也沒有蓋住酒香，剛好調和了關外酒獨有的奶味。
“不錯，甚是有新意。”
李玉見他沒有嫌棄，而是一口一口的喝完了杯中酒，就知道他也是喜歡的，自己心裏更為高興，端起另一杯坐在窗邊，望著外面的圓月，愜意的品嘗著，書房裏兩人互不幹擾，卻又意外的溫馨愜意。
次日厲明軒出門的時候，就看到有人擡著竹筒往府裏走，他叫住人問過之後，才得知這些都是公主安排的。
李玉一早醒來，看到那些竹制的器具心裏有些失落，但很快又調整過來。
“青梧，讓人多搬些酒，這麽大的鍋子，估計得有個二十幾壇酒才行。”
提純高度酒，需要蒸餾酒液，酒精是會揮發的，會隨著蒸汽往上走，李玉就用設計了蒸餾管，只是時代限制，只能用竹子，屋裏大火燒著，熱氣滿屋都是，因為器皿鍋竈的密封性不好，屋裏的蒸汽也都帶著酒氣。
如此一來二去的，屋裏的人也都被酒氣熏醉，看著一滴滴落入壇子的高度酒，李玉紅著臉蛋笑嘻嘻。
公主到底是客人，在府裏做事沒有人會阻攔，可也有人擔心出事時刻的盯著，看著屋裏的人一個兩個都醉了，府中的人有些不安，卻也沒有上前。
第一壇高度酒出來之後，李玉嘗了一口，辛辣的味道在舌頭上炸開，滿嘴都是酒香，這熟悉的味道，讓李玉越發的開心，她又裝了一杯，端著想要青梧嘗嘗。
她不僅喝醉了，更是被酒氣熏醉了，這會兒看東西都有些重影，腳步更是亂做一片。
手裏的酒盅往外灑了幾滴，這可是把李玉心疼壞了，等著她找到青梧的時候，發現人和平時不太一樣，原本柔弱的青梧，這會兒冷著臉，腰身站的筆直，雙手環胸像是抱劍的樣子，儼然一個黑衣殺手。
嚇得李玉不敢靠前，轉身想要離開，可剛轉過身，就撞到了一堵墻。
她小心的沒有讓杯中酒灑出，有些動作呆滯的仰頭看向對面，卻剛好撞進幽深晦暗的眼神裏。
厲明軒得到府中的消息，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，還沒有走進門，就聞到一股子濃烈的酒香，他剛進門，就看到已經醉睡過去的燒火丫頭，還有滿臉緋紅的公主。
李玉終於找到一個人可以分享，她一臉天真的笑，可眼角眉梢卻都是媚色，腿也有些軟，站在原地都開始打晃。
不等厲明軒將人帶出去，她就一個踉蹌上前，一手勾住了他的脖頸，接著整個人都依偎在他的懷裏，而手中的酒也已經遞到了他的唇邊。
“你來嘗嘗本宮的酒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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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著她強忍惡心下了車，她才擡頭看向門前的匾額，“怡紅院”。
呵，很好，六皇子這是將自己帶來了青樓。
“六皇子這是什麽意思？看來你這是真的沒有將大梁發在眼裏，這會兒帶本宮來這樣的地方，又是存了什麽心思？”
六皇子聞言趕緊收斂臉上的笑，嚴肅著臉。
“公主切莫誤會，本皇子帶你過來，真的只是為了嘗嘗這裏的酒，她家的最有名的兩種一名為‘胭脂’一名為‘粉黛’喝起來真的是各有春秋，不分伯仲，可惜這裏的吃食和酒水，都不能外帶，即便是本皇子要，老鴇子也不曾松口。”
李玉眼角微挑，打量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人，見他眼神沒有躲閃，的確一臉的認真嚴肅，也算是打消了她幾分疑心，可更多的還是對這兩種酒的好奇。
大白天的，青樓裏沒有什麽人，就連龜奴和老鴇都是一臉懶洋洋的，完全沒有李玉想象中的景象。
“喲，六皇子可是有三四日沒來了，奴家還以為您這個是忘了我們怡紅樓了。”
對於她的不卑不亢，還有著熟稔的態度，李玉更為驚訝，這個老鴇子可以啊，見了當朝紅人六皇子都這樣的淡定，真的是前途無量。
六皇子也不和她多說，走在前面帶路，更是熟門熟路的上了二樓，二樓都是一個包間，專供客人吃飯喝酒的，倒是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。
這邊兩人坐下，六皇子就點名要胭脂和粉黛，酒都是準備好的，老鴇出門不久，小二就將酒送了上來，還說老鴇見六皇子多日不來，特意送了兩三個小菜。
李玉對小菜沒有興趣，她只想嘗嘗這個酒，是不是真的和六皇子說的那樣好喝。
胭脂酒如其名，倒在白瓷盅子裏，帶著淡淡的粉，香氣也帶著甜文。
她輕抿一口，入口卻十分的爽烈，絲毫沒有聞著那樣的甜膩，咽下去之後，這的是唇齒留香，似乎鼻息間呼出的氣，都帶著香味。
青梧見她飲完，趕緊又倒了一杯粉黛。
李玉端起粉黛就聞了聞，到沒有胭脂那樣的香甜，反而帶著清爽的味道，除了就香倒是有些花香，只是她一時也說不上是個什麽花。
她送到唇邊準備嘗一口，卻被六皇子喊住了。
“公主還是吃一口這個涼拌蘿蔔再喝，不然這兩種酒混著喝倒是辜負了它們彼此。”
李玉有些不懂，品酒怎麽還能辜負了酒，不過自己對這兩種酒不熟悉，所以也沒有執意不聽勸，放下酒杯吃了一塊兒蘿蔔，酸爽的很，這蘿蔔有點像她曾經吃的酸菜。
吃過蘿蔔之後，她端起粉黛酒喝了一小口，甜香留在嘴邊，只有咽到喉嚨的時候，才感覺到酒的味道。
這兩種酒剛好相反，一個聞著甜喝著卻爽烈，一個聞著清爽喝起來卻是甜膩的。
若是只嘗其中一種，她還真的未必會有多麽喜歡，但嘗過這兩種之後，就愛上了這樣的味道。
她揮手讓青梧推開，她想要自己自斟自飲，拿起胭脂給自己斟酒，淡粉色的液體慢慢的滑入杯中。
“咚——”
一聲震天響，楞是嚇得李玉將酒灑在了杯外，就連手裏的酒壺都嚇得差點丟出去，房間裏人都看向了門口。
厲明軒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，剛才他一腳踹開了門，臉色陰黑的像是要滴出水來，老鴇站在他的身後，臉色更是嚇得煞白，就連腮上的胭脂都像是要撐不住掉下來。
“公主，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，跟孤回去。”
雖然之前差點被厲明軒掐死，但也沒有見過他用這樣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，李玉莫名的有點心慌，也有顧不上杯子裏的酒，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起身，不知怎麽的像是犯錯的孩子，有些心虛的走向了厲明軒。
這樣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體驗，因為她從小就是去了母親，後來父親也不知是受了刺激，還是不想觸景生情，竟然不在回家也不再看她，只是每個月都會給她打錢，要不是如此，她都要懷疑自己是個孤兒，家長會都是管家代開。
所以從小到大她也沒有被家長訓斥過，更沒有體驗到被家長抓包管束的滋味。
上了馬車，李玉還在恍恍惚惚，直到因為一陣顛簸，她這才回神，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馬車裏，也後知後覺的有些丟臉，自己堂堂一國公主，想去哪裏就去哪裏，怎麽就看別人的臉色了？
而且厲明軒又不是她爹，憑什麽這樣管束她？
到了太子府，李玉覺得自己剛才乖的丟人，所以賭氣不想理厲明軒，進門後兩人並肩走在一起，卻誰也沒有和誰說話，臨到門口也不見厲明軒說什麽。
李玉松了一口氣的同時，心裏又有些失落，她也說不出自己這是怎麽了，難道真的犯賤到想要被人批評？
“玉瑩公主稍等一下。”
終於在她準備進門的時候，厲明軒轉身叫住了她。
剛剛還有些失落的她，這會兒緊張中帶著期待，甚至已經在拼命想怎麽解釋自己去青樓的原因。
可不等她想出更加合理的借口，一摞衣服就被放在了她的手裏，李玉驚詫的看著手中的衣服，都是上一次厲明軒說要改改的那些，等她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，厲明軒早已不知去向。
……
這兩杯酒像是打開了什麽，李玉現在太子府這兩日，每天都在思念曾經喝過的酒，可這個時代別說她喝的洋酒了，就是高度的白酒都沒有。
突然想到了什麽，李玉蹭的一下坐了起來，把旁邊伺候的小婢女嚇了一跳。
“青梧，你去找人，按照本宮畫的圖，將東西做出來。”
說完，李玉就坐在了桌邊，執筆開始畫圖，不僅畫出了整體樣貌的圖，還畫了各個分解部位的樣圖。
圖樣上午送了出去，下午的時候就接到了回信，說李玉的圖只能用竹子制作，其他的耗時耗力還未被能完成。
這就有點打擊，她這可是要提純酒，用竹子做那得多大啊，可這個時代限制了她，想要完成也只能低頭認了。
……
厲明軒平時除了上朝，也沒有什麽事兒會找他，出門做事都會有聖上的眼線盯著，可他最愛去的就是郕王的府上，兩人年紀相仿，卻是叔侄關系，郕王是聖上最小的弟弟，才思聰穎卻選擇做了閑雲野鶴。
因為他不參與政事，所以厲明軒找他喝酒，皇上也從來沒有從中阻攔過。
“你這會兒不在府裏接待公主，跑到我郕王府裏做什麽？”
“到底還是男女有別，孤還是不在府裏礙眼的好。”
“礙誰的眼？貴妃？還是六皇子？皇上又沒有下旨，你管他的。”
“不過是遲早的事兒。”
厲明軒說完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，剛要放下酒杯時，不知想到了什麽，突然看向了旁邊空了的壇子。
“你這酒還有嗎？”
厲均看了一眼，“有，當時從關外帶回來兩車，窖子裏估計還有七八壇。”
說完他挑眉一笑，“怎麽這會兒終於品出味來了？是不是覺得這個酒還是很好喝的？”
厲明軒沒有言語，不置可否的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衣擺準備回去。
“怎麽喝完酒就要走？”
厲明軒淡淡的回了一聲：“嗯。”
厲均聞言氣的一雙桃花眼微挑，頗有一種養了白眼狼的憤恨。
……
李玉正無聊的看著話本子，青梧腳步匆匆的進來了。
“公主，剛才太子那邊讓人送來了兩壇酒。”
聞言李玉丟開了手裏的書，蹬上鞋子來到了桌邊。
“快放下讓本宮看看。”
兩個壇子不算大，青梧拽開了封壇的塞子，酒香立馬飄了出來，她讓人給自己倒了一盅，抿了一點品了品過於寡淡了，倒是可以和其他的酒互調一下，加上一點果汁，味道應該會不錯。
李玉正好閑的難受，讓人抱著酒壇子跟著一起去了後廚。
晚飯之後，厲明軒正在處理手上的信件，聽到了腳步聲靠近，他迅速將手裏的東西收好，不久就聽到了敲門聲。
李玉向來是個禮尚外來的性子，這兩壇子酒都是厲明軒送的，現在她調處來新口味的酒，第一時間就送了過來當做回禮。
“太子不如歇一下，玉瑩剛調制了兩杯酒，殿下嘗嘗？”
杯子都是瓷杯，倒是比酒盅大了不少，杯子裏就呈現出奶白色和橘色，厲明軒看著杯子裏酒，皺起了眉。
“這是用殿下今日送玉瑩的酒調的，因為東西有限，只能借助了一點後廚的水果。”
厲明軒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，芒果的味道略濃，卻也沒有蓋住酒香，剛好調和了關外酒獨有的奶味。
“不錯，甚是有新意。”
李玉見他沒有嫌棄，而是一口一口的喝完了杯中酒，就知道他也是喜歡的，自己心裏更為高興，端起另一杯坐在窗邊，望著外面的圓月，愜意的品嘗著，書房裏兩人互不幹擾，卻又意外的溫馨愜意。
次日厲明軒出門的時候，就看到有人擡著竹筒往府裏走，他叫住人問過之後，才得知這些都是公主安排的。
李玉一早醒來，看到那些竹制的器具心裏有些失落，但很快又調整過來。
“青梧，讓人多搬些酒，這麽大的鍋子，估計得有個二十幾壇酒才行。”
提純高度酒，需要蒸餾酒液，酒精是會揮發的，會隨著蒸汽往上走，李玉就用設計了蒸餾管，只是時代限制，只能用竹子，屋裏大火燒著，熱氣滿屋都是，因為器皿鍋竈的密封性不好，屋裏的蒸汽也都帶著酒氣。
如此一來二去的，屋裏的人也都被酒氣熏醉，看著一滴滴落入壇子的高度酒，李玉紅著臉蛋笑嘻嘻。
公主到底是客人，在府裏做事沒有人會阻攔，可也有人擔心出事時刻的盯著，看著屋裏的人一個兩個都醉了，府中的人有些不安，卻也沒有上前。
第一壇高度酒出來之後，李玉嘗了一口，辛辣的味道在舌頭上炸開，滿嘴都是酒香，這熟悉的味道，讓李玉越發的開心，她又裝了一杯，端著想要青梧嘗嘗。
她不僅喝醉了，更是被酒氣熏醉了，這會兒看東西都有些重影，腳步更是亂做一片。
手裏的酒盅往外灑了幾滴，這可是把李玉心疼壞了，等著她找到青梧的時候，發現人和平時不太一樣，原本柔弱的青梧，這會兒冷著臉，腰身站的筆直，雙手環胸像是抱劍的樣子，儼然一個黑衣殺手。
嚇得李玉不敢靠前，轉身想要離開，可剛轉過身，就撞到了一堵墻。
她小心的沒有讓杯中酒灑出，有些動作呆滯的仰頭看向對面，卻剛好撞進幽深晦暗的眼神裏。
厲明軒得到府中的消息，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，還沒有走進門，就聞到一股子濃烈的酒香，他剛進門，就看到已經醉睡過去的燒火丫頭，還有滿臉緋紅的公主。
李玉終於找到一個人可以分享，她一臉天真的笑，可眼角眉梢卻都是媚色，腿也有些軟，站在原地都開始打晃。
不等厲明軒將人帶出去，她就一個踉蹌上前，一手勾住了他的脖頸，接著整個人都依偎在他的懷裏，而手中的酒也已經遞到了他的唇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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